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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宾·梅塔 王浩然 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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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隆 早报记者 高剑平 图 |
昨天下午,携意大利佛罗伦萨五月音乐节管弦乐团来沪演出的印度指挥大师祖宾·梅塔在上海大剧院同上海交响乐团音乐总监余隆进行了一场对谈。
祖宾·梅塔感叹中国年轻一代的音乐家人才辈出,余隆则感慨中国交响乐起步晚,在对年轻一代音乐家的培养方面存在诸如究竟是培养独奏家,还是培养普通合奏者等诸多问题。针对目前国内很多琴童抱着想成为郎朗这样的大明星才学琴的现象,两位出身艺术世家的大师一致认为,对音乐的热爱才应该是学习音乐的最初动力。
梅塔:乐园指挥的真实人生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光鲜。我的妻子经常抱怨说,为什么在下飞机和排练之间,连一天的时间都不能留出来陪她。事实上,有时候,我必须在坐了12小时飞机后,直接去排练厅工作。再大牌的指挥,都要为演出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就我而言,每次演出的曲目定下之后,就要开始做功课。比如明晚(3月23日)将在上海大剧院演出的威尔第歌剧《命运之力》序曲,我上次指挥已经是4年前了,所以仍要翻出曲谱来学习和琢磨。
余隆:是的。所有指挥的太太都需要有坚强的神经。指挥需要对全团的人负责,是一项要求有高度责任心的工作。
梅塔:我出身于孟买一个中上阶层的帕西教家庭。在这样的家庭,认为理想的职业不外乎——律师、医生、会计和工程师。所以我进了医学院,后来还是决定改学音乐。而我的弟弟扎林·梅塔则学了会计。现在他是纽约爱乐乐团总裁,这大概是因为他又懂艺术,又能把账做平的缘故吧。我父亲是孟买交响乐团的创始人,我是在父亲的羽翼下学习成长起来的。
余隆:我第一次真正看到交响乐演出是1980年代初,祖宾·梅塔先生指挥纽约爱乐的那次。我当时觉得,交响音乐是那么遥不可及。后来受家里人的指引走上了音乐的道路(自幼随外祖父、著名作曲家丁善德教授学习音乐)。
梅塔:我25岁开始担任洛杉矶爱乐的指挥。那时团里的演奏家经验比我丰富,他们有的人曾经与指挥大师斯特拉文斯基合作过。当时,我十分乐意倾听他们的想法。而现在,这一点始终没有改变。
余隆:中国的交响乐起步较晚,对演奏乐队的教育一直沿袭苏联模式,培养的是独奏家。但这几年,我们开始倡导演奏家要回归乐队,要注重同乐队成员的合作。
梅塔:是的,我们现在不能忽视培养有才能的孩子进乐团、进行合奏表演,不能是成不了独奏才进乐团合奏。但是目前要进名团也很难,因为中国年轻一辈的音乐人太厉害了,压力不小啊!
我之所以放弃从医选择音乐,是因为我热爱音乐。我在维也纳学习期间,做梦也想指挥勃拉姆斯的作品。
余隆:现在中国有3000万琴童学钢琴,很多孩子都是抱着要成名成家的想法来学习的。在高压下,他们变得很脆弱。中国很多年轻音乐家开始很闪亮,后来就像流星一样消失了。这说明我们的教育还是有问题。
梅塔:在西洋古典音乐方面,就年轻一代的音乐家而言,印度还不如中国这样人才辈出。估计未来在北美的演奏会排练现场,大家直接用中文交流就可以。